產能過剩可以劃分為兩種:一種是產能過剩,一種是中國式產能過剩。中國式的產能過剩,并非市場經濟水到渠成的自然產物,而是政府驅動投資模式的伴生品。國內很多產業,產能過剩從一開始就是政府過多地介入到微觀經濟活動之中,從而扭曲了價格信號,也扭曲了企業的供給曲線和成本結構。如此既放大了企業過自身能力的擴張,也放大了企業在市場莫測時的風險
工信部部長苗圩昨日在中國發展層論壇上表示,產能過剩本身不是壞事。只有適度過剩,才能有企業競爭。如果都是短缺,企業就沒有動力。如果一個行業產能嚴重過剩,比如行業產能利用率低于75%或者70%,就值得警惕,因為這會引發企業間惡性競爭,甚至引發系統性風險。
三菱確,在市場經濟下,產能過剩是不可避免歐姆龍,市場經濟的常態就是產能過剩。恰到好處的供求平衡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,否則我們繼續搞計劃經濟就是了。在市場中,價格就是一個信號,就是那只“看不見的手”,招呼所有牟利待動的企業去競爭、去供給,從供不應求發展為供過于求,導致產能過剩。產能過剩之下,企業要么在壓力下出局,要么在動力下在服務和創新上破局。很多時候,充分競爭與產能過剩是糾纏在一起的,想得到充分競爭的好處,就要忍受一定程度的產能過剩,后交由市場去裁定。
產能過剩可以劃分為兩種:一種是產能過剩,一種是中國式產能過剩。中國式的產能過剩,并非市場經濟水到渠成的自然產物,而是政府驅動投資模式的伴生品。國內很多產業,產能過剩從一開始就是政府過多地介入到微觀經濟活動之中,從而扭曲了價格信號,也扭曲了企業的供給曲線和成本結構。如此既放大了企業過自身能力的擴張,也放大了企業在市場莫測時的風險。一方面地方政府給錢給地給政策,各種明補暗補使勁補,讓企業做大做強之心瞬間膨脹;另一方面政府的過度介入,讓企業的投資者和債權人都過分相信政府的兜底。尚德之敗就是一個教科書般的例子,用之管窺光伏產業的大起大落自是一窺到底。
在市場經濟比較成熟的經濟體中,產能通常都不會嚴重過剩,因為嚴重過剩通常意味著大量企業要被優勝劣汰出市場,從而減少供給。但在我國,又是一個例外。地方政府出于本地GDP、財稅和就業的考慮,堅決抗拒市場力量,就不讓這些企業倒閉和出局,于是產能過剩就逐漸累積,后發展成為一個中國經濟的痼疾。
國家對于產能過剩的調控一直就沒停過,但始終不見成效。因為其調控多以行政手段為主,諸如限制市場準入、嚴格項目審批、先進產能等量置換落后產能,這些所謂的重拳出擊在地方政府的虛與委蛇之下,往往都打在了棉花上。
解鈴還須系鈴人,中國式產能過剩的出路還是在政府身上。政府要管住自己閑不住的手,別動輒就投資驅動,否則鋼鐵、水泥、電解鋁等這些行業的產能過剩只會一直過剩下去,日趨嚴重。同時,政府也別自我感覺太好,一眼就斷定天下產業發展之勢,要引領產業發展,結果一擁而上,一哄而散,光伏就是個例子。蘋果不是引領出來的,支付寶、微信也不是被規劃出來的。以上所述,其實都在界定政府與市場關系的范疇之內。政府有更重要的工作,那就是致力于市場環境的完善,不僅包括減少企業的審批成本,也包括讓扭曲的價格信號恢復到市場正常水平,讓環境成本顯性化。只有在市場的內生驅動之下,兼并重組也好,大浪淘沙也罷,中國式產能過剩問題才可以被消化掉。道理其實很清楚,就看政府自身的決心了。